刺凤(二)

碧水村的屋子大多数非常简陋，都是用木板所建的。我们师徒六人就住在村尾的小木屋里。此时大师兄颜锋已在门口等候了。颜锋比我早入师门十多年，性格较为严肃、沉默寡言，今年已是三十多岁了，由于年龄差距颇大，从不和我们师弟妹们玩闹。

“二师弟，怎么那么迟回来？我还想出去找你呢。。。咦，你怎么受伤了？” 一见我回来，颜锋便关切地说道。

“我没事，只不过刚才摔了一交而已。”

“快进去吧，师父有话要对我们说。”

踏入家门，发现蒙刃、卫利和方钊都站在一旁，而师父则坐在大厅中央。我赶紧跟着和师弟妹们并肩而站，而颜锋则站在师父身旁。

我八岁时便已拜入师门了，跟随师父有十五年之久，学会了唱戏、舞刀弄枪、内功及各项杂技，和师兄弟们以街头卖艺为生。师父姓方名易，虽然他已是六十多岁年纪了，可是相貌却像四十多岁而已，仿佛这十五年来都不曾老化，看来保养有方。师父对我们非常严厉，总是不苟言笑的模样，十五年来我都未曾见过他的笑容。

“徒弟们，待会晚饭后，就去收拾好一些衣物及盘川，明日一早我们得赶路到盈城去。” 虽然师父的相貌能保养得十五年不变，但说话时声线颇为沙哑，他毕竟是老了。

“盈城是什么地方？为什么我们要到那里去？” 我惊奇地问道。

“盈城是我国的一个主要驻军地，兵将至少十万以上。每到月尾，悉武王便在此地设宴邀请周遭各国官员前来进贡。而各国只得派遣一名官员赴宴，没派遣官员前来进贡的国家则后果不堪设想。赴宴者不得携带兵刃，入席前必先进行搜身程序，十分森严。为师今天下午接到圣旨，你们被传召入席，以耍杂技及唱戏来娱乐悉武王及各赴宴者。唉。。。真想不到你们‘锋锐刃利’ 四个小子的街头杂技闯出名堂来了，居然令当今皇上也想见识见识。。。” 师父回答道，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“什么？当今皇上也要见识我们的演出？那实在太棒了！” 蒙刃和卫利兴奋地说道。

“敢问师父何以脸带担忧之神色？” 我不解地问道。

“唉。。。要是不让你们入席演出，那便是抗旨，罪该处死。可是军营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，那里布满了腥风血雨，而且皇上及各官兵也不是容易服侍的，教为师如何不担忧？”

“没错，我刚刚已见识到了。难怪会有士兵在这里出现，原来他们是来传圣旨的。” 我心中暗想。

师父继续说道：“徒弟们，总之你们只管演出，别理会其他事情。切记，敏于事而慎于言，若发现情况不妙，逃！若逃不了，躲！”

“是的，师父。” 我们师兄弟妹五人齐声道。

次日一早，我们师徒六人带齐了衣物、盘川及表演使用的道具，便往盈城出发。蒙刃、卫利、方钊和我都带着紧张且期待的心情，但见到师父和颜锋神色凝重，便不敢把喜悦之色现于脸上。由于路途遥远，我们到达盈城时已是天黑了，便到一家客栈去打尖。

“徒弟们，早点睡吧，明天你们须保持最佳状态到军营去。”

“是的，晚安，师父。”

(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