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January 15, 2009

刺凤(三)

隔天午饭后,我们师兄弟妹五人便到军营去报到。当我们到达时,便有两名士兵接应我们,把我们带到一个小营帐去。此行实在令我们大开眼界,因为我们出身于渔村,从未看见过那么多的士兵,有的在站岗,有的在步操,有的在练武,好不热闹。但见每个士兵都凶神恶煞的模样,有的更以色眯眯的目光望着方钊,然后嘴角露出猥琐的淫笑。我不禁又想起昨天与士兵发生冲突的情况,心中一怔。

当天旁晚,我们被带到一个大营帐去。但见帐内有一个高台,台上摆放着一张龙椅及一个大案子,看来那就是悉武王的座位,而台下则有十多席小案子,是各国官员的座位。帐内左右两侧都有数十名拿着钢枪的士兵在站岗。我们则被安顿在角落的一个屏风后。

天色渐渐昏暗了,各国官员都陆续入席了。这些官员都是代表自己的国家赴约的,因此他们的衣着都非常隆重,但见众官员手上都拿着一个锦盒,看来那些就是献给悉武王的贡品了。由于未曾见识过如此庞大的场面,我一直探头窃窥屏风外的情景。但见最后一个入席的是个约莫三十来岁年纪的彪形大汉,身高近八尺,和众官员站在一起时犹如鹤立鸡群。此人的左脸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,从眼角下方至嘴角,外貌相当冷酷,入席即坐,不与其他官员交谈。

忽听得有人大声叫道:“皇上驾到!”

席上所有人随即下跪道:“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颜锋低声道:“快下跪。”

我们师兄弟妹五人随即跟着下跪。

蒙刃低声道:“紧张什么?我们被一面屏风隔着,即使不跪也没人知道。”

说毕,卫利、方钊和我都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。

颜锋急道:“别胡闹了!”

但听得屏风外有人朗声道:“平身!” 然后传来众官员的声音:“谢皇上!”

起身后,我又再往屏风外窥去,发现有一人坐在高台上的龙椅。但见此人约莫六十岁年纪,脸色红润,长须垂胸,身穿龙袍,头戴皇冠,正是悉武王。

不久便开席上菜了,忽听锣声响起,那便是催我们上场演出的讯号。我们师兄弟妹五人随即从屏风后走出来,向悉武王及众官员行礼。忽见营帐角落有一人快速地闪身进来,然后鬼鬼祟祟地躲在一个架子后面,此人却是前天和我一起击退士兵的无名公子,看来他定是来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的。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胆大包天,竟敢到军营来干案。

首先是由颜锋和蒙刃演出“胸口砸大石” ,蒙刃体形较为健硕,因此由他来仰躺在一张板凳上,再用一块数十斤重的平面大石板压在他的胸口上。然后颜锋大喝一声,举起一柄大锤往大石板砸去。“碰” 的一声巨响,大石板破为两段,蒙刃和那张板凳却安然无恙。由于方钊不会耍杂技,她只是站在一旁敲锣打鼓奏乐。

之后是由卫利和我施展“缩骨功” ,首先我们两人分别缩身进入两个将近两尺高的正方形木箱里,再由蒙刃盖上盖子,然后我们两人运内力将木箱逼破,再站起身来。

接下来是由我们四师兄弟演出“叠罗汉” ,卫利踏在颜锋的肩上,而蒙刃踏在我的肩上,然后四人互相抛接两个大陶盆。悉武王和众官员都看得大声喝彩鼓掌,唯独那脸上有疤痕的高个儿一直低着头,始终没对我们的演出瞧上一眼。

“叠罗汉” 表演完毕后,我们便到屏风后小休片刻,为接下来须表演的戏曲项目作准备。我们要表演的戏曲是<<霸王别姬>>,由我来饰演生角,因此把整张脸涂成又红又黑的大花脸。卫利长相俊美,饰演旦角,把整张脸涂成白色。

化妆完毕后,我又情不自禁地窃窥屏风外的情景,此时正是献上贡品的时刻,众官员一个接一个地排队上台把手上的锦盒献给悉武王。悉武王则在他们面前打开锦盒,但见每个锦盒内所装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:黄金、白银、玉器、珠宝、丝绸等等。

最后一个上台进贡的便是那高个儿。悉武王问道:“你是来自哪个国家的?怎么寡人未曾见过你?”

那高个儿道:“回皇上,微臣司徒烈,是衡国初来报到的使者。”

悉武王哼了一声道:“衡国的官员都成缩头乌龟了吗?还是衡轩君这老家伙糊涂了?居然派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来见寡人?”

司徒烈忙道:“微臣罪该万死!”

悉武王接过司徒烈献上的锦盒,刚打开盒盖,忽听得“咻咻咻” 三声,三支小箭向他面门射去,原来这锦盒装有机关。悉武王身手颇为敏捷,赶紧侧身闪避,三支小箭射了个空,把营帐射穿了三个小洞。

司徒烈趁悉武王还未来得及定神,迅速地往他的胸口拍了一掌。这一掌仿佛具有千钧之力,把悉武王拍得直飞往他的大案子上,把大案子压得破为数截。悉武王“哇”的一声,吐了一口鲜血。

司徒烈随即冲上前去,抽出悉武王腰中的宝剑,往他的胸口刺去。但听得“铮” 一声响,宝剑只刺入半分,鲜血长流。原来悉武王害怕被人行刺,早已在龙袍内装备了一面护心镜,但这司徒烈内力深厚,还是把护心镜刺破了。

便在此时,站岗的士兵们已蜂拥而上,围攻司徒烈了。司徒烈拔出那已刺入悉武王胸口的宝剑,迎战前来围攻的兵将,不久便砍倒了一名士兵,夺了他手上的钢枪。手持钢枪的司徒烈如虎添翼,转眼之间已有三名将军、五十多名士兵被他刺死在地了。

悉武王一面落荒逃跑,一面喊道:“生擒此人!”

司徒烈怒喝道:“狗王!往哪儿逃?” 然后追上前往他的后心刺去。

忽然有一人喝道:“休得伤我父王!” 然后持钢枪挡开了司徒烈这一击,此人却是无名公子。

我心中暗想:“原来他不是贼盗,却是个王子。”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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